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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的影子》

内容简介

FBI传奇探员、畅销作家约翰·道格拉斯携新作亮相,此番他将带领读者深入极端主义与恐怖主义犯罪现场,为读者呈现他与白人至上主义连环杀手在监狱令人毛骨悚然的心理对决。约瑟夫·保罗·富兰克林于1977至1980年在美国各地杀害了22人,于1988年入狱。他把展开种族战争视为使命。在他试图达到这个目标的三年期间,他除了杀人,也抢劫了十多家银行。他会跟踪暗杀对象,决定狙击地点,用附有瞄准器的强力步枪恣意行凶。他宣称自己的仇恨意识来自出生贫穷和童年受到虐待。1960年代,他在美国南方的白人至上团体找到归属,希特勒的自传《我的奋斗》更促使他把仇恨化为行动。道格拉斯这部《杀手的影子》在再现历史真相的同时,亦呼应当下环境,旨在鼓励人们以史为鉴、放下仇恨,让社会恢复和谐与安宁的秩序。

作者简介

约翰•道格拉斯:美国联邦调查局行为科学调查支援科创建人,任职联邦调查专员25年,是美国杰出的罪犯人格画像专家,现代犯罪调查分析的开创者,被誉为“美国的现代福尔摩斯”。他同时也是《沉默的羔羊》《汉尼拔》等犯罪电影的专家顾问;著有《心理神探》《顶级悬案》《坐在我对面的杀手》《杀手的影子》等多部作品。

马克•奥尔谢克:美国著名电影制片人,曾任多部纪录片的导演及编剧,1994年凭《罗马城》一片获艾美奖最佳编剧奖。著有《爱因斯坦的大脑》《非自然死亡》《血族》等多部极受好评的悬疑小说。

目录

前言

第一部分 追捕杀手

第二部分 浸入怪兽的脑海

后记

致谢

精彩书摘

当知道约瑟夫•保罗•富兰克林已经被执行死刑后,我感觉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但我不敢说自己轻松了很多。他死了,但他所期望的仇恨、不包容和怨怼还活着,直到今天依然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富兰克林的案子一直缠绕着我,为什么理解富兰克林这样的杀手非常重要且急迫。仇恨总有条件和目标——它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在我研究的所有连环杀手中,我们继续面临着一个问题的拷问:“他们是天生的还是人造的?是自然生成还是经后天教养而来的?”答案,就我们所知,两者都是;实际上,是出于两者之间的活跃互动。尽管身为一名连环杀手有着可怕的“成就”,但富兰克林并不特别,他带来的阴影也绵延不绝。

1978年,在富兰克林的恐怖谋杀之旅中途,一部名为《透纳日记》,充斥着激进种族主义和反犹太主义的冗长小说出版了。小说把时间设定在不远的未来,围绕着一个名叫厄尔•透纳的角色展开: 他是一名加入了雅利安人至上群体“组织”的白人革命分子,目的是针对压迫他们的美国政府(被称为“体系”)展开游击战。作为行动的一部分,“组织”在洛杉矶发起了“绳子日”活动,其间被认为是“种族叛徒”的人遭到了公开绞刑。透纳驾驶一架载着核弹头的小飞机撞进五角大楼,他被视为烈士。小说尾声中写道,在接下来的一个世纪里,“组织”获得了胜利,消灭了所有非白人种族,也包括了犹太人。

这部小说售出了五十多万本,除了国内其他的恐怖主义事件,这部小说被认为促成一个名为“社团”的非法白人至上组织在1984年谋杀了丹佛自由派脱口秀主持人艾伦•贝格,以及导致蒂莫西•麦克维实施了1995年俄克拉何马市的联邦大楼爆炸案,据信他是模仿了小说中对联邦调查局总部爆炸案的描写。在麦克维逃离时驾驶的车里发现了小说中的书页。

《透纳日记》的作者署名是安德鲁•麦克唐纳德,这其实是威廉•卢瑟•皮尔斯三世的化名,他的职业是俄勒冈州立大学的物理学家。皮尔斯在真实人生中就是一名种族仇恨的职业追求者。身为约翰•博奇协会和白人国家社会主义党的前成员,他在1974年创立了白人至上主义者全国联盟。正如约翰•萨瑟兰在《伦敦书评》中所写的,“《透纳日记》不是大屠杀否定者的作品(尽管皮尔斯写了很多这方面内容),更像是想要再现大屠杀的人的作品”。

皮尔斯的下一部小说,《猎人》,也是用安德鲁•麦克唐纳德的化名出版的,时间是1989年。小说追随着主角奥斯卡•耶格尔展开,他发起了刺杀跨种族情侣及民权运动活动家的行动,并打算解决“犹太人问题”。没人怀疑《猎人》一书是基于谁写的,皮尔斯甚至把这本书献给了富兰克林:“孤胆猎人,他清楚自己身为一名白人男性的职责,也做了自己种族一个负责任子民必须要做的事,他尽其所能且毫不顾忌个人下场。”和《透纳日记》一样,《猎人》也被视为“行动纲领”。

得益于通信技术的惊人发展,我们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非常容易极端化且比起之前更容易引发仇恨的时代。互联网和社交媒体让传播富兰克林这类人的哲学相比他们在自己时代能做的要容易得多。毫无疑问,他会在看到自己的面孔频繁出现在YouTube这类网站上时喜出望外。过去仅限于在地下室以及会议室里的谈话,那些一开始让富兰克林走向极端的谈话和地点,因为今天的技术,正在线上吸引着成千上万的参与者。侵蚀人心的思想、仇恨言论、阴谋论甚至潜在罪犯,都在网上找到了超乎他们之前想象的大本营。早在2000年,南方贫困法律中心就已经识别出了多达五百个仇恨网站,而这个数字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已经呈爆发式增长,并在社交媒体平台上肆意泛滥转移。

今天,在这些线上空间的渗透和影响下,我想起富兰克林告诉过我,他是如何使用白人至上主义者报纸的。就和性捕食者使用暴力色情内容的方式一样,这些报纸既为他有关种族暴力的幻想火上浇油,也坚定了他认为自己在一项更宏大的运动中拥有英雄角色的信念。今天的互联网充斥着这样的空间,有人从事着完全一样的行径,培育并散布充满仇恨的谎言和阴谋论。

并且,从危险言论过渡到真实的危险显然是有临界点的;它如同拨动了一个开关,突然间谈论就已经不够了。就好像富兰克林曾试过践行自己曾是会员的仇恨组织的那套话语一样,今天的白人至上主义者也是这样。

2015年6月15日晚上,一个稍有点壮、头发蓬乱的二十一岁男子,高中辍学还没工作的迪伦•施托姆•鲁夫走进了位于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卡尔霍恩街110号,历史悠久的伊曼纽尔非裔卫理公会教堂,这是所一直以来就和民权运动密切相关的教堂。当时鲁夫身穿灰色运动衫和牛仔裤,并向一名参加礼拜的人询问牧师克莱门塔•C.平克尼(Clementa. C. Pinckney)在哪儿。当被告知平克尼牧师正在参加一场《s经》研读会时,鲁夫去了会场并坐到他旁边。他在会上待了一会儿,之后还表示研读会上的其他人对他很友好。

晚上约九点过五分,鲁夫站了起来,从腰包里掏出一把 .45口径的格洛克41号半自动手枪,向房间四下开火。他杀死了九个人,六名女性和三名男性,都是非裔美国人,年龄从二十六岁到八十七岁,其中就包括了四十一岁的平克尼,州参议院的民主党成员。当时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也都在教堂里。

鲁夫从现场逃离后,于第二天早上在他家乡、二百四十五英里外的北卡罗来纳州谢尔比一个红绿灯路口被抓获。他放弃了引渡权,被带回了南卡罗来纳州。在一场他从狱中经由视频参加的听证会上,幸存者以及其中五名受害者的亲属表示原谅了他,会为他的灵魂祈祷。9月,他同意就多起州级谋杀指控认罪,以换取无法保释的无期徒刑,从而避免了州长妮基•哈莉大力推动的死刑判决。

2016年11月15日,在联邦审判上,他的律师之一因为他可能被判死刑而不允许他认罪,但最后鲁夫在共三十三项谋杀和仇恨罪指控上均被判有罪。他被判在2017年1月10日处死。后来,和富兰克林一样,他开除了自己的律师,选择为自己辩护。

2020年1月,一个新的辩护团队向美国第四巡回上诉法庭提交了一份三百二十一页的动议,试图以鲁夫不应被允许为自己辩护为理由,推翻联邦的判决、取消死刑,给出的原因则是他“和现实失去了联系”,且遭受着“精神分裂、自闭症、焦虑症和抑郁”的折磨。

这和他在听证会上发表的声明是相反的,他和自己律师的说法产生了矛盾,正如富兰克林常做的一样,他要求法庭无视这些说法:“我精神上没有任何问题。”

枪击过后,他在狱中写道:“我不感到抱歉。我没有为我杀死的无辜之人掉过一滴眼泪。”

有人感觉很难理解怎么会有人发表这样的声明呢?这不是因为他疯了,而是因为这就是他坚信的。鲁夫是不是有精神问题?我觉得是,就好像我觉得富兰克林也有精神问题一样。但他能分辨对错吗?他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吗?也和富兰克林一样,绝对可以。

因而要点在于: 他的律师们说他不在乎自己被判不可保释的无期徒刑还是死刑,因为他是带着发起种族战争这一想法去杀人的。他认为在战争胜利后,得胜的白人至上主义者们就会让他重获自由。富兰克林在自己的时代也是这么想的。

“我做了我认为能掀起巨浪的事,现在我们种族的命运就落到那些继续自由生活的兄弟们的手中了。”鲁夫在狱中写道。

《华盛顿邮报》2019年12月刊发的一篇深度报道里说道:“鲁夫已经在白人至上主义者中成了邪教领袖一样的角色,对那些支持种族暴力的人尤为如此。”这正和他之前的富兰克林一样。

富兰克林和鲁夫两人对于一场种族战争都充满了妄想,妄想战争结束后他们会以英雄的身份被接纳。但这两个毫无价值的失败者都是清醒且理性的,至少在他们自己的信仰体系里是如此,在夺取那些他们认为不如自己的人的生命时是清醒且理性的。

2017年3月20日,刚过晚上十一点,一名名叫詹姆斯•哈里斯•杰克逊的二十八岁无业退伍老兵,通常被人称为“哈里斯”的男子,在曼哈顿第九大道上捅死了六十六岁的蒂莫西•考曼。第二天,因为监控视频录下了袭击过程而被捕的杰克逊告诉纽约警察局警探,自己是受到了迪伦•鲁夫行为的鼓励,持刀伤人是为时代广场更大规模的种族屠杀做“练习”。袭击前一晚上,他印了一份宣言,标题是“对黑鬼们展开全面战争的宣言”。

不同于其他极端右翼分子,杰克逊来自一个自由派的巴尔的摩进步家庭。他家支持奥巴马总统,而他就读的是一所贵格会学校。他的祖父曾在路易斯安那州什里夫波特学校系统取消种族隔离时起到了关键作用。也许杰克逊的种族仇恨是一种叛逆的方式吧。

我把迪伦•鲁夫视作富兰克林精神上的儿子——一个对于自己命运有着如此强烈仇恨及厌恶的年轻人,以至于他不仅要责怪他人,还不得不把仇恨转化成行动。而我又把哈里斯•杰克逊视作鲁夫精神上的儿子。正如我关于富兰克林的观点,也许成长过程中的强力干预能够让他们回心转意,但现在为时已晚。

约瑟夫•保罗•富兰克林已经繁育了大量的精神后代。

2017年8月11日和12日,白人至上主义者游行经过弗吉尼亚州夏洛特维尔的大学城,进行被他们称为“团结右派”的示威活动。手持点燃的火炬,他们高喊着“犹太人不会取代我们!”以及“血与土”这句源自纳粹德国的口号。其中一些示威者挥舞着纳粹旗帜,其他人则头戴唐纳德•特朗普“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红色帽子。这次游行示威表面上的目的是抗议拆除某城市公园里一尊邦联将军罗伯特•E.李的雕像。

第二天,自称是白人至上主义者的二十一岁男子小詹姆斯•亚里克斯•菲尔茨驾车故意冲进了反对一方的游行队伍中,导致三十二岁的律师助理希瑟•海尔身亡,另有十九人受伤。

前三K党的大巫师戴维•杜克将这次游行称为“一个转折点”。网站Voxcom援引了他的话:“我们将要完成唐纳德•特朗普的承诺。那是我们所信仰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投票给唐纳德•特朗普,因为他表示他会把我们的国家夺回来。”

而在特朗普总统这边,在这位经常被指责制造分裂、鼓励仇恨言论的总统这边,他这样评价那些示威者:“那群人里有一些很坏的人,但也有一些人是很好的,两边都有。”

2018年10月27日,周六上午约九点五十分,在匹兹堡安静的斯奎勒尔山社区,四十六岁的罗伯特•格里高利•鲍尔斯走进了一处名为“生命之树”的犹太教堂,当时约七十五名犹太教信徒正在参加安息日礼拜。这名蓄着胡子、身材肥大的白人男性用一把柯尔特AR15半自动来复枪和三把格洛克357口径的半自动手枪在教堂里开枪扫射。在长达二十分钟的射击中,他杀死了十一人,年龄从五十四岁到九十七岁,另有六人受伤,其中包括四名匹兹堡警察。

根据《今日美国》报道,在随机扫射的同时,他高喊着:“所有犹太人都必须死!”

在被特警队击伤后,他向警方投降;而特警队也有两人进入教堂后在扫射中受伤。

作为白人至上主义者和新纳粹分子,鲍尔斯相信犹太人是“撒旦之子”。他尤其不满HIAS,说这个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年历史的希伯来人避难和移民救济协会(Hebrew Immigrant Aid Society)在协助“放进入侵者,杀害我们的人”。

2019年11月1日周五,联邦调查局在科罗拉多州逮捕了一名男子,指控他密谋炸毁普韦布洛的伊曼纽尔犹太教堂。在一则被卧底特工截获的脸书私信里,他写道:“我希望犹太人大屠杀真的发生过。犹太人都得去死。”该犹太教会的部分教友正是大屠杀幸存者的后代。

悲伤的是,这个单子似乎每个月都在变长,而当你读到这里的时候,很可能已经又发生了更多类似的事件。所有这些人和约瑟夫•保罗•富兰克林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是“独狼”,是沉浸在仇恨组织的集体哲学里,但又跨出了毁灭性的一步、采取了行动的男性。对于这部分男性来说,言论已经不够了。那些在夏洛特维尔手持火炬高喊种族主义口号的人也许的确算是头头是道,甚至还算是采取了行动;但其中一人,詹姆斯•菲尔茨,独自驾车冲进了和平集会的人群。

想法和言论都很重要。它们就是力量——对善恶双方都是力量。它们鼓动一些人诉诸暴力,而这些人也能鼓动其他人。好消息是,如今这种让仇恨言论得以泛滥的网络透明度也能让我们更有可能发现那些徘徊在危险边缘的人,并能在他们行动之前施加干预。令人欣慰的是,在新冠疫情期间,所有种族、所有信仰的人都愿意团结一致,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地支持那些富兰克林试图破坏的公民权利和人权。

要认识到我们国家有尖锐的种族仇恨、存在着偏执和不包容以及歧视的历史,依旧任重而道远。在这样的斗争中没有所谓的中立位置。约瑟夫•保罗•富兰克林和他的同类投下的影子绵长幽暗,那么消除它们的阳光就必须要更明亮和强烈。

前言/序言

那个狙击手进行了周密详尽的计划。他在全城范围内筛选了可供枪击的潜在目标,选定之后又提前一天去最终目标周围踩点,选出了最佳的埋伏地点。

犹太教会“以色列和平联盟”(The Brith Sholom Kneseth Israel Congregation)坐落在圣路易斯市里士满海茨郊区的林登大街上。教堂临近64号和170号州际高速,这两条路可以让人快速方便地离开此地。教堂对面是一座长满灌木荒草的小丘,丘顶上还立着一根电线杆。这座小丘既能提供掩护,从上面还可以清楚地俯视教堂的停车场。停车场距丘顶约一百码左右,这对他那把加装了瞄准器的3口径的六发雷明顿700型半自动栓动步枪来说不是问题。他已经把步枪提前放到了选定的地点,就藏在灌木丛下的一个黑色吉他盒子里。同时他还采取了预防措施,锉掉了步枪的序列号,让其无法被追踪溯源。每把枪他都尽量不用第二次,这已经成了他计划犯罪时的常规操作。他骑自行车前往现场,因此不会有汽车被记录下、识别出,也没有轮胎轨迹指向某款特定的汽车。他把自己的车停在一家购物中心的停车场,离作案现场尚有一定距离。

时间是1977年10月8日,一个温暖晴朗的周六,秋天刚刚初露端倪。

周五勘定埋伏地点的时候,他就提前在丘顶的那根电线杆上钉了两颗十英寸长的钉子,到时候再往钉子上绷一只袜子就是枪托了。

然后就是等待。

他搞清了礼拜的时间,知道仪式会在一点左右结束,好让人们去吃午饭。

几分钟前,教堂大门洞开,教徒开始鱼贯而出。教堂北边的停车场里,两个男人停下来聊天。其中一人身边站着一个小姑娘,附近还有一个女人和另外两个小姑娘,应该是这人的妻子和小孩。随后,和他聊天的另一个男人开始往车里钻去。

狙击手握紧步枪,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心跳上,有意识地把呼吸调得连贯而稳定。他透过瞄准镜望出去,朝那两个男人的方向干脆利落地连扣了两次扳机。对于正在离开教堂的众人来说,枪声听起来像是鞭炮爆炸的吵闹声响;但与其说听到枪声,不如说枪手是感觉到了枪声,他感觉到开火的后坐力抬起了枪管,把自己的肩膀往后推去。一秒钟后,他就看到那个男人,那个身边带着个小姑娘的男人,捂住胸口倒了下去。另一个男人似乎退开了,但狙击手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击中了他。附近的人本能地蹲下了身子,或者扑倒在地上。那个退开的男人迅速抱起了中弹男人身边的小姑娘,冲向停放的车辆之间寻求掩护。小姑娘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一旁带着两个小姑娘的女人扑向地面,俯在倒地男人的身上。她随后起身,大声嚎哭了起来,衣服的前襟上满是鲜血。

事后有多个目击者表示,在枪击发生后,有几个小孩冲回了犹太教堂,大部分教徒此时还滞留其中。小孩们大喊大叫:“他们开枪打人了!杀人了!”

趁着混乱,狙击手调整了肩上步枪的位置,重新瞄准目标,朝着犹太教堂的方向再开了三枪。枪声让恐慌再度升级了。他也许还能再击中一个人,可他不确定。但现在是他妈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他迅速但仔细地擦拭了步枪和吉他盒子,不留下任何指纹,再把步枪放进盒子,扔进灌木丛。然后他蹬上自行车,加速骑到了附近购物中心的停车场,打开车门上车,转动钥匙点火,猛踩油门,绝尘而去。

被击中的男人名叫杰拉德•戈登,通常被称为“杰瑞”,四十二岁,当时正带着妻子希拉和三个女儿,连同二百多个人一起,刚参加完好友马克辛和默文夫妇儿子里基•卡利纳的受诫礼。事发前,杰瑞刚在教堂门口祝贺了里基,道过了别,带着希拉还有女儿们往自家汽车走去。杰瑞给人的印象是个挺喜欢开玩笑的人,所以当他在巨响后捂着胸口躺倒时,周围的人还以为他在演戏。甚至连史蒂芬•戈德曼,就是那个和他说话的朋友,一开始也认为杰瑞在开玩笑,直到他向下望去,看见杰瑞的胸口有鲜血在喷涌。也正是在那一刻,他一把抱起了杰瑞的小女儿,护住了她。

里基冲回教堂找父母,同时打电话求助。几分钟后救护车抵达了现场,随即把杰瑞送往圣路易斯县医院,立马进行手术。一发子弹击穿了他的左臂,突入了胸腔。三点左右,他死在了手术台上,死因是失血过多以及肺部、胃部和其他脏器受损。杰瑞是纸制品经销公司洛帕克公司的销售,他的三个女儿分别叫霍普、米歇尔和特雷西。

警方也迅速抵达了现场,立即在该区域设置了警戒,并开始询问目击者、搜寻物理证据。

戈登刚倒地的时候,史蒂芬•戈德曼感觉自己左肩好像被虫子咬了一口,但在朋友中枪倒地后的混乱中,他完全忘了这事。几分钟以后,当他战战兢兢地向一名警官复述情况的时候,后者注意到戈德曼的西服上有个弹孔。史蒂芬突然意识到,自己距遭遇同杰瑞•戈登一样的惨剧只有毫厘之差。

另一名男子,三十岁的威廉•李•阿什,被随后三发子弹中的一发击中了,他当时就意识到自己是中弹了。他也被送往县医院接受治疗。子弹一开始击中了他的左手,然后嵌进了臀部,威廉因此失去了左手小指。他的妻子苏珊,是马克辛•卡利纳的表妹。

警方认同一共发生了五次枪击的说法,调查人员宣称这是“一次精心筹划的袭击”。他们在那根钉着两颗钉子的电线杆附近找到了一把放在黑色吉他盒里的雷明顿步枪。那只袜子也还绷在原处,被头天晚上的雨淋得湿哒哒的,说明枪手之前就来过。步枪里有一个能填装五发子弹的空弹夹,警方也从附近找回了五个弹壳,但未能从现场采集到指纹。

圣路易斯警方的一名直升机驾驶员看到一名男性跑过了犹太教堂附近高速路的过街天桥,认为这个男人可能就是狙击手。警方在教堂停车场里一辆车的散热器上还找到了一个弹头,另一个弹头则嵌在林登大街对面一户住家的墙上。警方推测,一个街区外寻获的那辆自行车可能是枪手的。

目击者们声称看到一个拎着黑色吉他盒子的男人在枪击前一小时左右出现在附近。他们描述这个人身高约五英尺十英寸,中等身材,留着长卷发,肤色白皙,有痘印。据推测他年纪在十九到二十五岁之间。其他目击者则看见一个男人在枪击后跑步穿过了教堂附近购物中心的停车场,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仿佛担心有人在追自己。

这次袭击成了整个地区的大事件。尽管周一出版的《圣路易斯邮报》引用当地犹太社区领袖的话,不认为枪击的动机是反犹太主义,但大部分犹太教堂都增加了安保和治安巡逻。“在枪击事件后,全城似乎进入了恐慌状态。”报纸同一篇文章里还引用了一名警方调度员的原话。

圣路易斯警察局重案组的探长托马斯•H•布尔什被指派负责调查,他带领了一支由二十多名警探组成的小队,和里士满海茨警察局的警官们展开了合作。报纸引用了布尔什的话,表明目前他们对于作案动机保持着开放的态度。“我们不想排除任何线索。我们会追踪所有鬼鬼祟祟的人,追踪极端组织、反犹太组织,追踪任何有嫌疑的东西。”重案组也在调查狙击手是否有针对某个特定个体的可能。

教会的拉比本森•斯凯夫想不出来有任何原因会导致自己的教堂被袭击。圣路易斯犹太社区关系委员会的执行主任诺曼•A•施塔克也持有同样看法,他告诉《邮报》:“最近没什么事表明圣路易斯的犹太社区会有任何麻烦。这事可能发生在任何地方,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同一周,圣路易斯警察局鉴定科通过化学方式成功地找回了凶器枪支的序列号。在华盛顿特区酒精、烟草、火器和爆炸物管理局(Bureau of Alcohol, Tobacco and Firearms)的协助下,这支步枪的来源被追溯到了得克萨斯州欧文市的前任持有者那里。他交代自己是在四周前作价二百美元卖掉了枪,并向警方素描专家描述了买家的长相。目击者们说警方素描正像是自己看见的那个跑过附近购物中心停车场的人,但调查人员们不打算排除有两人涉嫌了这场狙击枪杀案的可能。

不论是谁,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他(们)都成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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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保罗·富兰克林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震惊整个美国的白人至上主义连环杀手。已知的二十余名受害者都是被他视作“敌人”的犹太人、黑人和跨种族情侣。

为什么理解富兰克林这样的杀手非常重要且急迫?

仇恨总有条件和目标——它从来处来,到去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