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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式丑闻》
内容简介
《英国式丑闻》是一部以历史真实事件为基础的非虚构小说,重现了1970年代英国著名自由党领袖杰里米•索普的同性恋丑闻案。杰里米•索普是英国近代政治历史上唯一一位因涉嫌谋杀站在被告席上的政客。小说的核心情节讲述了索普为掩盖同性恋丑闻而雇凶谋杀他的情人诺曼•斯科特,最终因事情败露而被告上法庭,不得不在盛年退出政坛。书中复盘了对索普的审判,这场审判被称为“世纪大审判”,不仅终结了索普的政治生命,同时也对未来英国的政治格局产生了极大影响。
作为一部真实犯罪类型的非虚构文学,《英国式丑闻》不仅向读者揭示了一位英国政坛风云人物的传奇,更从多个角度呈现英国政坛和政界的不同元素和镜像。书中还配有8幅真实人物照片,可令读者更真切地了解书中提到的一个个鲜活的历史人物原型。
2018年根据本书翻拍的BBC热门英剧由英国著名男星休•格兰特和本•卫肖主演,播出后引起广泛热议,最终获得第76届金球奖电视类最佳限定剧/电视电影提名,休•格兰特也凭借该剧获得第71届艾美奖和第25届美国演员工会奖最佳男演员提名。由于第一季口碑爆棚,《英国式丑闻》的第二季迷你剧已于2021年12月上档。
作者简介
约翰•普雷斯顿,著名英国记者、作家,曾是《星期日电讯报》的艺术编辑和电视评论人,现居伦敦。普雷斯顿的作品涉及非虚构和小说作品,其中小说主要有Ghosting(1996)、Ink(1999)、Kings of the Roundhouse(2006)以及被改编为电影,由拉尔夫•费因斯、凯瑞•穆里根主演、于2021年Netflix上档的《发掘》(The Dig)。2020年z新出版了非虚构作品《堕落:罗伯特•马克斯韦的秘密》(Fall: The Mystery of Robert Maxwel),获得2021年科斯塔传记奖,还入围了英国z具盛名的非虚构文学奖巴美列•捷福奖短名单。
目录
第一部分
- 下议院的晚餐3
- 一张明信片12
- 厄丝的目光19
- 小兔兔26
- 贝塞尔前往都柏林42
- 这个畜生50
- 肮脏的议题59
- 贝塞尔再变戏法67
- 天伦之乐73
- 两道誓言78
- 风云突变83
- 幸福时刻96
- 射杀疯狗106
第二部分
- 终极解决115
- 劫数121
- 重回暗黑128
- 成为贵族的代价135
- 雪上加霜145
- 巨大沼泽152
- 一起预料之外的死亡160
- 一个小计划173
- 分崩离析189
- 被贝塞尔利用了201
- 加拿大来客212
- 沼泽里的谋杀220
第三部分
- “三个火枪手万岁!”227
- 乱套了235
- 该死的谎言251
- 犹大257
- 迈恩黑德的冰冷267
- 舞台侧翼的候场275
- 开场和新手285
第四部分
- 撕成碎片295
- 旷世大戏312
- 坎特利的判决325
- 尴尬的谢幕338
尾声348
致谢351
译后记354
精彩书摘
下议院的晚餐
1965年2月的一天晚上,一名男子走进英国议会下议院的餐厅。此人喜欢穿马海毛西装,脸上皱纹多得出奇,长相隐约有点像亨弗莱•鲍嘉①。他就是彼得•贝塞尔,自由党议员,所在选区是康沃尔郡的博德明。贝塞尔当选议员仅仅六个月,对这个地方还有点心存敬畏。他在下议院没什么熟人,所以习惯了独自进餐。但今天晚上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询问能否一道用餐。
问话者是自由党另一位议员杰里米•索普。索普虽然比贝塞尔小8岁,但却从1959年起就当选议员。他今年36岁,是党内后起之秀,被公认为下一任党首的最佳人选。虽然党内一些大佬觉得索普有点鲁莽毛糙,但他对选民富有吸引力这一点毋庸置疑。索普性格外向热情,面容虽然没什么血色,却不失帅气,反而令他徒增无穷魅力,在北德文郡选区大受欢迎。
北德文郡以连绵的沼泽和幽深的峡谷著称,本来也算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但此地居民收入微薄,所从事的不是农耕就是渔业。索普和他选区的选民毫无共同之处。他是不折不扣的老伊顿,对衣着服饰品味独到,喜欢穿绒领开士米大衣。更古怪的是,他还喜欢戴一顶棕色圆顶高帽,不过这些丝毫没有影响他迅速征服此地的选民。(亨弗莱•鲍嘉(1899—1957),美国著名影星,以饰演《卡萨布兰卡》男主角里克闻名于世。)
索普既具有领袖气质,又能体恤民情。他还有个神奇的本领,能记住许多选民的名字,让人觉得他们的问题总是令他牵肠挂肚。他总爱张开双臂,面露灿烂笑容,兴冲冲地奔向他的潜在选民,仿佛与他们的会面将会帮他实现最疯狂的梦想。如此魅力实在是很少有人能阻挡。甚至当索普取笑当地人西部乡村口音时(从少年时起索普就是个出色的模仿者),这些选民也不以为意,依旧喜爱他。
在1959年的选举中,索普只以多出对手362票的优势险胜。但到了1964年,他的当选优势就扩大到5136票。作为对他胜选的奖励,最近索普被推选为自由党英联邦事务官方发言人。索普和贝塞尔第一次见面,是十年前在托基的补选中。当时贝塞尔代表自由党参选,却失利了。虽然二人并不熟,但贝塞尔始终确信,他们关系非同一般。从外表看,他们身高相仿,皆是黑发,面容都瘦削沉郁。在政见上,两人也经常不谋而合。但最令贝塞尔称奇的是,两人性格惊人地相似:我们都固执任性,爱得罪人,自高自大,感情用事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除此之外,两人还有另一个相同点,而且这一点将马上凸显出来,即两人都堪称投机家,虽然各自投机的方式不一样。贝塞尔16岁就辍学,去公理会当一名平信徒传道士,后来在佩恩顿的德文镇开了一家小裁缝店,并投身自由党的政治活动中。贝塞尔加入自由党,部分原因是出于政治理念,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想为他本已放浪形骸的风月场生活再增加一点刺激。
贝塞尔看上去不像那种传统的登徒子。他曾经把自己的脸比作棋盘石路面,而他那一身马海毛西装,只要一靠近电灯,就令他浑身闪着微光。不过这些和他沙哑粗重的嗓音比起来就统统不算什么了。这个嗓音使他说起话来活像个爱德华时代通俗剧里的好色之徒。贝塞尔确实很有女人缘。在结发妻子死后没多久(她是死于肺结核),他就再婚了。他和第二个妻子葆琳娜育有一儿一女。结婚生子并没有使他在拈花惹草上有所收敛。不过贝塞尔私生活上的寻欢作乐,和他在生意场上的折腾相比,无疑是小巫见大巫。这些年来,他设想众多发财的计划,包括销售投币式热饮机,开一家全英连锁汽车旅馆。但这些计划无一给他带来财富,大多数都是有始无终,让他欠下一屁股债。
根据贝塞尔的叙述,他和索普后来在餐厅自由党议员专区的一张长桌旁坐下。那天整个餐厅几乎空无一人,不用担心附近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议员餐厅不是一个适合传播小道消息的场所。这儿的一切,无论是花格木质天花板,挂在门上的皇室徽章,还是墙上那些庄重的维多利亚式肖像画,都营造出一种肃穆的氛围。两人的交谈一开始也和周围的环境一样,聊的都是常规话题,关于本党尤其是党首乔•格里蒙德。格里蒙德在过去八年间领导自由党,为自由党的复兴立下汗马功劳。在1964年的大选中,自由党获得三百多万张选票,和上次大选相比大涨超过百分之五。
哈罗德•威尔逊领导的工党最终赢得1964年的大选。威尔逊面色苍白乏味,一口约克郡口音平淡无奇,言谈举止不像是个具有强烈抱负的政治家。偏偏他还宣称英国已经站在新时代的门槛,新时代要终结经济特权,消除贫困。不仅如此,“英国还要怀着民族使命感,重新成为世界的领头羊。”
可惜这种流俗的乌托邦愿景遥不可及。工党在议会只有四个议席的领先优势,再加上经济不断沉沦,想要保住执政地位,面临着持续不断的挑战。幸运的是,对手保守党新选出的领袖爱德华•希思也没什么魅力,对选民毫无吸引力。作为议会的第三大党,自由党议员就成了理想的坐收渔利者,可以收获对前两大党都感到失望选民的选票。自由党内部甚至有人确信,他们有希望五十多年来第一次赢得大选。
乔•格里蒙德只有51岁,不过从这次大选以来,下议院就盛传他要从党首的位子上退下来。虽然贝塞尔觉得索普是理想的接班人,但他惊讶、甚至可以说惊骇地听到一些有关索普私生活的传闻。贝塞尔和索普是自由党在西部地区唯二的两名议员。他觉得在党首竞争时,可能有人会咨询他关于索普的情况,所以自己对索普的情况知道得越多越好。至少他在内心是这样为自己辩解的。不过就像在其他事情上一样,贝塞尔还有不那么高尚的动机。他其实热衷于搜集这类八卦传闻,喜欢搞清楚这些事到底是真是假。
为了在有关性的话题上套索普的话,贝塞尔故意主动开始谈他的女秘书戴安娜•斯泰顿。索普对这种话题的转变显然兴趣不大,只是随口问问这个女的有什么好。
“噢,棒极了,”贝塞尔道,“尤其在床上。”
索普盯着贝塞尔看了片刻,然后大笑起来。他告诉贝塞尔,自己原以为他是个幸福的已婚男人。贝塞尔坚持说自己的婚姻确实很幸福,但和这个是两码事。
“我觉得姑且可以称之为一种嗜好,”贝塞尔说,“有些人喜欢集邮,有些人爱打高尔夫或养马。我喜欢床笫之欢。”
聊到这儿,贝塞尔已经吸引了索普的全部注意力。不过贝塞尔也知道,总是聊这些内容,索普很容易听腻。为了引诱他放松警惕,贝塞尔需要进一步出招。
“当然,”贝塞尔说,“年轻的时候玩这种事更困难一些。那时候漂亮的女孩子只有结婚后才和你上床。”
“那你怎么办呢?”索普问。
“噢,”贝塞尔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那时我还有同性恋倾向。”
其实贝塞尔纯粹是在胡扯。他是不折不扣、完完全全的异性恋者。他这么说是为了试探索普的口风。接下来发生的事极富戏剧性。索普像通了电一样,身体前倾说道:“你过去是同性恋?快跟我说说。”
贝塞尔有些吃惊,信口开河地说自己曾经在维也纳夜总会和同性恋者纵情玩过一阵子。贝塞尔说完后,索普一开始并没有说话,而是示意侍者过来。
“彼得,我们喝一杯吧。你想喝点什么?”
贝塞尔要了一杯波尔多红酒。
“太好了,”索普说,“我也来一杯波尔多。”
两人在等待上酒时,贝塞尔发现话题已经打开,决定乘胜追击。
“那么你呢?”他问索普,“你肯定不会过着特拉普苦修僧的生活。”
索普听了这话似乎紧张起来,一度令贝塞尔以为他是否有点操之过急。
“我当年在牛津的时候,也有同性恋倾向,”索普谨慎地说道,“当然这早就是陈年往事了。”
这时侍者送来酒水。两人碰杯后,贝塞尔继续说道:“我觉得像我们这种人不可能彻底戒掉,对吧?”
又是短暂的沉默,接着索普抿嘴一乐。“彼得,”他用低半调的声音说道,“我俩就是一对男同……告诉我,”两人一边小酌一边继续聊,“你属于什么程度——五五开?”
“不,”贝塞尔赶忙答道,“要我自己说,我是二八开。”
“那你的同性是二成还是八成?”索普问。
贝塞尔以前从未听过同性这个词特指男同性恋。他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索普指的是什么。
“我想我八成是喜欢异性的。”贝塞尔说。
“是吗?那正好和我相反,”索普说,“我八成是同性。”
这时贝塞尔觉得他和索普之间的共同点要多于当初的设想。正如他后来大言不惭地回忆道:“和杰里米一样,我出色的身体和心理素质,就是用来满足征服欲的。”或者换句话说,哪怕面对一丁点性诱惑,两人都毫无抵抗力。
索普接下来又说,如果他的性倾向被选民得知,那就大祸临头,不仅会立即终结他的政治生涯,还会让他遭受牢狱之灾。毕竟1965年时,同性恋还属于刑事犯罪。
“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干得不错,”索普说,“议会里没人知道我这事。”
“会有人关心这种事吗?”贝塞尔问。
“有这样的人,”索普阴沉着脸答道,“如果这种事让人知道,我俩谁也做不成党首。”
这时餐厅要打烊了,索普让侍者结账。
“嗯,”贝塞尔说,“那我们就要确保不让人知道。”
“没错,”索普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上帝啊,彼得,我们一定不能让人知道。”
前言/序言
译后记
英语中titbit一词意为“珍闻”“花絮”。一部长篇小说译竣,对于译者来说,主要任务已算完成。译作以后的命运,将由读者、评论家和市场来定夺,本来无需译者再置赘言。但在漫长的翻译过程中,译者总会积攒一些文本之外、值得与读者分享的titbits。它们虽然对正文情节和脉络不构成影响,但却对读者了解原文时代背景、深层结构以及文本背后的文化颇有裨益。作为一部真人真事政治小说,《英国式丑闻》很像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多棱晶体,人们在不同的方位可以观察到英国政坛和政界不同的元素和镜像。所以在这篇译后记里,译者不揣浅陋,试举数例,聊作补缀,以飨读者。
先来谈谈小说主人公索普和他领导的自由党。杰里米•索普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长期担任英国议会第三大党自由党党首。自由党前身是辉格党(Whig),与保守党的前身托利党(Tory)在19世纪英国政坛曾经长期轮流执政。两党党首格莱斯顿和迪斯雷利更是一对具有“瑜亮情结”的政治俊才,分别四次和两次出任帝国首相,共同撑起了英国历史上最鼎盛的维多利亚时代。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由于党内对爱尔兰自治法案存在分歧,自由党内部分裂。加上工党崛起,自由党每况愈下,沦为英国议会第三大党。到了索普执掌自由党时,英国政坛处于政治强人真空期,丘吉尔、艾德礼等老一辈政治家已经谢幕,以撒切尔夫人为代表的新一代领袖还没登上舞台。索普为人潇洒,口才出众,在政治上主打“亲民”和“青年”两条路线。他积极投入选战,热情和选民联络,还鼓励青年自由党人创办“社区政治”模式,在居民区创办基层组织,举办研讨会。在索普的领导下,自由党先后多次在议会补缺选举中获胜。1974年2月的大选中,自由党更是一鼓作气推出517名候选人,结果获得600多万张选票,在议会获得14个议席。
但英国自1918年选举法颁布以来,长期实行“简单多数当选”的选举制度。即在同一个选区里,无论候选人总数多少,只有唯一得票最多者才能当选议会议员。这种制度对索普所在的自由党是不公平的,因为保守党和工党通过多年的经验积累和苦心经营,已经拥有和发展了较为完善的组织系统,并获得大量“保险选区”。因此,保守党和工党只会选择在它们实力较为接近的选区中进行角逐。而自由党支持者较少,长期缺少活动经费,力量分散,没有“保险选区”。大选时,它能在全国获得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张选票,但议会所得席位却寥寥无几。自由党每得一个席位,就必须比两大党多几倍的选票。如果英国和欧洲大陆国家一样,实行“按比例代表制”,自由党在议会的席位将会成十倍地增加。索普深谙这种选举制度的弊端,积极谋求选举制度改革,并在社会造成一定舆论影响力。可以说,如果没有这场性丑闻引发的谋杀未遂案,索普在英国政坛会享有更长久的政治生命,也会带领自由党更有作为,甚至重新执政。如果那样的话,上世纪80年代的世界政坛都有可能重新改写。
《英国式丑闻》核心情节是索普为了掩盖自己同性恋丑闻而策划谋杀同性恋人,最终因事情败露被告上法庭,不得不在盛年退出政坛。作者在推进小说情节过程中,动用大量篇幅对同性恋去罪化在英国议会中的立法过程进行了梳理和描绘,引用了大量议会辩论和演讲的片段。作者之所以能如此详实地掌握第一手资料,要得益于长久以来保存完整的英国议会论辩实录。议会论辩实录在英语中有个专门的单词叫Hansard。Hansard原本是一个家族姓氏。Hansard家族早在18世纪就专门负责为英国议会提供印刷出版服务。由于英国公众对议会所讨论的公共政治议题十分关注,所以Hansard雇佣速写抄录员在议会旁听并记录,还于1760年出版了第一部《议会论辩实录》。大文豪狄更斯早年踏入文坛前,就曾做过议会实录抄写员的工作。议会一开始对这种实录的出版不抱欢迎态度,认为是对其特权的侵犯,但以约翰逊博士为代表的社会贤达人士却对这种出版持支持态度。后来双方经过妥协,决定对议会论辩的报道正规化,下议院与上议院分别于1909年和1920年各任命一批永久性编制人员从事报道工作,并且定期出版了官方报告。在小说中,当索普的党内好友,同为议员的贝塞尔由于个人经济原因放弃竞选连任下届议员,索普为表彰贝塞尔在议会里的工作和公共服务,赠送他两卷真皮装帧的《议会论辩实录》作为送别礼,里面专门记录着贝塞尔在议员任期内的500多次发言和即兴讲话。
索普的性丑闻在当年的英国政坛前后延续发酵十数年,在这其中作为自由党党首的他和本党党鞭的关系也经历了微妙的互动和变化。在英国政党政治中,“党鞭”制度由来已久。在英国古代狩猎活动中,主要使用成群的猎狗追击猎物,但并不是所有猎狗都能紧跟目标。为了保证追击目标明确、富于效率,就需要有人在猎狗后面手持鞭子不停抽打,使那些跑偏的猎狗回到队列,这个手拿皮鞭的人就叫鞭手,党鞭这一术语正是从狩猎术语“whipperin”中衍生而来。19世纪以后,英国议会政党开始逐渐任命核心成员担任党鞭,他们的具体职责包括负责协调本党议员的议会事务管理,为本党议员在议案表决时提供信息指导。因为英国议会每年要进行大量表决,议员们不可能深入了解每次表决议案的所有细节,议案往往在表决之后也要经过多次修改。在这种情况下,议员们难以决定如何进行表决。这时候,党鞭的指导和介绍就尤为重要。在议会中,当出现本党议员不支持本党决策,说服和督导就成了党鞭最重要的工作。党鞭需要采用各种方法规劝本党议员接受党的决策。由于党鞭身处政党的中枢系统,可以随时感受到权力的微妙变化,获得其他地方无法看到的资讯,所以本身拥有很大的权力。在《英国式丑闻》中,时任自由党党鞭的斯蒂尔就较早地获悉索普的性丑闻。
小说《英国式丑闻》的高潮部分,是审判索普的法庭控辩环节。索普的辩护律师乔治•卡曼充分施展自己的辩才和谋略,凭借精妙的辩护策略、精心的审前准备,将本来异常棘手的案件,反败为胜,力挽狂澜,成就了自己职业生涯的传奇。在辩论阶段,卡曼对控方各个证人采取针锋相对的策略,或避实就虚,或出其不意,或攻其不备,或迂回包抄,沉着巧妙地发表辩论言辞,使得控方本来“铁证如山”的事实没能发挥作用而失败。
卡曼和索普都是牛津大学出身,巧合的是,两人在校期间曾是著名的牛津辩论社的成员,被告人索普还恰好担任当时的牛津辩论社社长。牛津辩论社是牛津大学最著名的学生社团,很多英国政治家包括现任英国首相约翰逊都曾担任牛津辩论社社长。牛津辩论社资金雄厚,名下有属于自己的不动产、专门的辩论厅、酒吧和花园。辩论社对社会公开发售门票,甚至还有年票。除了辩论,牛津辩论社常年邀请世界各界名流演讲,丘吉尔、尼克松等政要都曾在牛津辩论社发表过演讲。牛津辩论社成立于1823年。成立伊始,为了不引起政府和教会的压制,辩论社规定辩题不涉及当时的政治和宗教,主要以历史和哲学为主。成员在辩论时也不即兴发言,而是照着稿子读。1829年,牛津辩论社和剑桥辩论社展开了历史上首次辩论,辩题是“论拜伦和雪莱孰优孰劣?”。拜伦是剑桥诗人,而雪莱则是牛津毕业。出于友谊和礼节考虑,牛津辩论社选择为拜伦辩护,而剑桥辩论社则为雪莱执言,这也是英国辩论史上一段佳话。
以上内容是译者在译后记中奉献给读者的花絮,有点像电影结尾的彩蛋,希望能帮助读者更加深入、多角度地了解这部英国政坛的真人真事小说。在翻译过程中,译者还观看了休•格兰特和本•卫肖主演的同名英剧,并浏览了豆瓣上的评论,深感在视听媒介一统天下的后现代社会,作为内容载体的文学依然有其存在的价值。电影电视可以给人带来视听方面即时的满足,但是文字可以激发读者的想象力,弥补视觉、听觉在建构意义方面的不足。在当今时代,小说文本的阅读已经变成时间的艺术,可以慢节奏、多角度深入地揭示事件的外形和内核,抵御视听的洪流将一切冲刷成碎片和泡沫。
最后我要借此机会,感谢本书的编辑宋玲女士,她深具专业素养的图书策划能力和独到的选题眼光,每每让久居在高校象牙塔内的我有机会接触英国当代文坛有价值的作品,享受艰辛而愉快的翻译劳动。同时我还要感谢我的太太路阳女士以及璐怡、璐然两位小朋友,她们的欢声和笑靥是我漫漫译途温暖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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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根据本书翻拍的BBC热门英剧由休•格兰特和本•卫肖主演,获得第76届金球奖电视类最佳限定剧/电视电影提名,休•格兰特也凭借该剧获得第71届艾美奖和第25届美国演员工会奖最佳男演员提名。
即便不关心政治,这部作品也值得一读。权力核心的性、谎言与谋杀阴谋,真实历史远比虚构小说更具有戏剧性。